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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元旭提前離開了派對現場。

回到宿舍的時候，宿舍裏只有他一個人。他沒有開燈，徑直坐在了自己的床邊，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小盒子。

輕啟蓋子，躺在盒底的只有一張泛黃的照片和疊的歪歪扭扭的小紙人，小紙人的一只腿還被什麽東西燒黑了。

他將照片拿了出來，用袖子輕輕擦了擦，動作格外小心，像是擦拭一件珍寶。

那張照片上，是兩個小孩子站在蹺蹺板旁邊的合影，一個看起來四五歲的小男孩和比他稍微矮那麽一點的小女孩。兩個孩子臉上都掛著不谙世事的純真笑容，看起來那麽美好。

照片再遠一點的背景中，隱約能看到一棟二層小樓，發黃的牌面上印著幾個模糊的大字：黃明病院。

“小白，你知道嗎...她總讓我想起你，讓我想起那段不敢回想的記憶。”黑暗中，他的聲音溫柔，像是在和一位關系很好的故人聊天。

“我知道她不可能是你，可為什麽，她的眼睛那麽幹凈，真的和你很像......”他自嘲道，“我不敢，也不能接受她啊，我真的不敢......時刻面對一個像你的人。”

他借著月光將照片放在眼前，用眼睛仔細描摹著，輕撫著照片中笑得燦爛的小女孩，然後將它重新放回了盒子。

月光，又冷又清，淡如流水一般，穿過窗簾的縫隙悄聲擠入，給床上磕眼入寐的男孩鍍上了一層哀涼的輝色。

是啊，有些話，不能說，只能獨自咀嚼。

就在一切都悄然定格之際，他勾了勾嘴角，用極輕的聲音開口：“是我對不起你，可今天，我似乎也傷害了她啊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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